《浪花朵朵》2025映 惠安文化展女性力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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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海风中的女人花:当《浪花朵朵》拍出惠安女的盐渍与芬芳
银幕上,浪花用力拍打着礁石,飞溅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。海女浪花赤脚站在湿滑的岩石上,腰间别着竹篓,手里握着铁钩,她的惠安女服饰——那件短得露出腰肢的上衣和宽大的黑裤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。这个镜头让我突然想起去年在泉州惠安采风时,当地一位老渔民说的话:”我们这里的女人,骨头里都带着海盐味。”
《浪花朵朵》把镜头对准了这群骨子里带着海盐味的女人。导演马鲁剑显然深谙,要拍好惠安女的故事,光有风景明信片般的美景远远不够。影片开场十分钟就用一组凌厉的蒙太奇告诉我们:这里的女人不仅要和男人一样出海打渔,回家还要操持家务、照顾老人孩子。浪花的丈夫林建军遭遇海难后,电影没有落入苦情戏的俗套,而是让镜头跟着女主角的脚步——她如何在天没亮时就起床补渔网,如何在退潮时第一个冲到滩涂挖海蛎,又是怎样在村民的闲言碎语中挺直腰板。
特别打动我的是浪花和村里其他女人一起创建”海上绿洲”的那场戏。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讲,没有戏剧化的冲突,有的只是女人们沉默着把自家的渔船连在一起,用捡来的浮球和旧渔网做成养殖筏。她们的手粗糙皲裂,动作却异常利落。有个细节印象深刻:浪花蹲在摇晃的船板上钉木板,一个浪打来,她本能地用身体护住刚钉好的部分,任凭海水浇透全身。这种不加修饰的坚韧,比任何台词都有力量。
影片对惠安文化的呈现也绝非蜻蜓点水。婚丧嫁娶的习俗被巧妙地编织进剧情——浪花丈夫的”海祭”仪式上,女人们穿着传统服饰,发髻插着银簪,一边抹泪一边把纸船放入海中;而浪花女儿出嫁时的”哭嫁”场景,则让观众看到了惠安民俗中那种苦涩与甜蜜交织的情感表达。最妙的是导演没有把这些文化符号当作奇观展示,而是让它们成为人物生活的一部分。当浪花在清晨的祠堂前给女儿梳头,一边哼着古老的渔歌,一边往她头发里编入彩绳时,你突然就懂了什么叫”文化就在生活里呼吸”。
马鲁剑在推介会上说,他拍这部电影是想让更多人看到”惠女精神”。什么是惠女精神?影片给出了生动的注解:是浪花发现新型养殖方法时眼里的光,是她面对收购商压价时不卑不亢的谈判,更是她在台风来袭时冒雨加固养殖场的背影。但电影没有神化这些女性,她们也会在深夜抱着丈夫的相片痛哭,会为孩子的学费发愁,会因同伴的误解而心寒。正是这种有盐有味的真实,让”勤劳、坚韧、乐观、忠贞、善良”这些大词落到了实处。
不得不提的是影片中那些充满生活质感的场景:女人们蹲在屋檐下补网,手指翻飞间讲着家长里短;浪花在灶台前煎鱼,油星溅到袖口也顾不上擦;傍晚的码头,归来的渔船与等待的女人构成剪影……这些画面让我想起费孝通在《乡土中国》里写的:”文化就像盐,溶在水里看不见,可尝一口就知道有没有。”《浪花朵朵》的好,就在于它拍出了惠安文化这碗汤的咸淡。
当片尾字幕升起时,银幕上是浪花站在新建成的海产加工厂前微笑的侧脸。她依然穿着那身惠安女服饰,但眼神已与开场时截然不同。这个从海难寡妇到养殖能手的蜕变,何尝不是一代惠安女性的缩影?走出影院时,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——没有海风吹出的皲裂,没有烈日晒出的黝黑,但心里某个地方,仿佛也沾上了些许带着海盐味的坚韧。
据说电影里那些养殖场的戏,都是真实惠安女手把手教演员完成的。有个花絮:有位群众演员演到一半突然停下,指着镜头说”这个网补得不对”,然后夺过道具现场教学。也许正是这种来自生活的底气,让《浪花朵朵》里的每朵浪花,都泛着真实的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