湾仔乞讨至华表影后：65岁大女主的传奇人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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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惠英红：从湾仔乞儿到华表影后，她的人生比电影更传奇
“红姐”这个称呼在片场响起时，惠英红总会条件反射般抬头。在《水饺皇后》片场，这个称呼有了双重意义——她既是剧组尊敬的”红姐”，又是片中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包租婆。导演刘伟强记得，惠英红会突然停下拍摄，指着剧本说：”这个包租婆骂人的时候，手里应该抓着把瓜子才够味。”这种即兴创作来自她骨子里的记忆，六十多年前在湾仔讨生活时，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市井人物。

今年华表奖后台，65岁的惠英红捧着奖杯笑得像个新人。这是中国香港女演员首次摘得华表奖优秀女演员奖，距离她凭《长辈》拿到金像奖影后已经过去43年。有记者问她是否在意奖项，她撩了下头发：”谁不喜欢被夸呢？但比起奖杯，我更馋好剧本。”这话说得实在，就像她总爱聊的湾仔往事——三岁开始乞讨，十三四岁在夜总会跳舞谋生，后来被张彻导演相中进入电影圈。当年在邵氏片场，这个没读过几天书的姑娘硬是靠拼命三郎的劲头，成为刘家良导演钦点的打女。
《水饺皇后》里包租婆的戏份不多，但惠英红演得扎心。她记得小时候在湾仔码头，总有个臧姓阿姨摆摊卖水饺。”那阿姨凶得很，见着流浪儿就赶，可要是连着两天没见着某个孩子，又会偷偷留碗饺子。”这种市井智慧被她揉进了角色里。拍摄时她坚持要穿人字拖，因为”包租婆穿高跟鞋太假”，走路时拖鞋拍打地面的声音，成了这个角色最生动的注脚。

2017年拍《血观音》时，导演柯汶利还是个新人。惠英红看完剧本连夜打电话：”棠夫人这个角色，我要定了。”后来人们都说她演活了政商勾结的狠角色，却少有人知道她主动降了片酬。这几年她有个不成文的规矩：每年至少留两部戏的档期给新人导演。华表奖领奖时，她突然对着镜头喊话：”年轻导演们，有好本子随时找我，价钱好商量！”台下响起一片笑声和掌声。
在《我爱你！》片场，导演韩延见过惠英红最较真的一面。有场戏需要她突然情绪崩溃，拍了十几条都不满意。最后她蹲在墙角沉默半小时，再开机时眼泪鼻涕糊了满脸，一条过。收工后她不好意思地解释：”以前在湾仔要饭，哭得太假讨不到钱。”这种近乎本能的表演方式，让合作过的导演都啧啧称奇。拍《幸运是我》时，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，就为找到阿尔茨海默病患者那种”清醒的混沌感”。

如今再回湾仔，当年的码头早已变了模样。但惠英红总爱在拍戏间隙溜达去老地方，买份水饺坐在路边吃。有次被影迷认出要签名，她边签边念叨：”这家的馅儿不够鲜，以前臧阿姨会放虾皮提味。”就像她评价好电影的标准——”要让人记住味道”。从乞儿到影后，她的人生比任何剧本都跌宕，但最珍贵的或许正是这些市井烟火气，它们最终都成了她塑造角色的养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