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克莱默夫妇》导演罗伯特·本顿纽约逝世，享年9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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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那个拍出《克莱默夫妇》的老头走了
纽约的五月天，阳光正好。罗伯特·本顿在这个普通的周六清晨永远合上了眼睛，享年92岁。这位总爱把圆框眼镜架在花白头发上的老头，给好莱坞留下了二十多部作品，其中最耀眼的要数那部让全美主妇哭湿手帕的《克莱默夫妇》。

说起本顿，年轻人可能更熟悉他早年写的《雌雄大盗》。那对穿着高领毛衣的亡命鸳鸯在1967年横空出世时，直接把公路片拍成了青春叛逆教科书。沃伦·比蒂开着福特V8横冲直撞，费·唐纳薇的贝雷帽成了时尚符号，谁能想到这些经典场面出自当时还是编剧新人的本顿之手？后来他给《超人》写剧本时更绝，让克里斯托弗·里夫穿着紧身衣在电话亭转圈，硬是把超级英雄片拍出了浪漫童话味。
但真正让本顿封神的还是1979年。那年他亲自掌镜的《克莱默夫妇》像记闷棍敲在全美中产家庭头上。达斯汀·霍夫曼演的那个手忙脚乱的广告经理太真实了——清晨煎糊的吐司、幼儿园迟到时抓狂的领带、抱着发烧儿子在雨夜狂奔的皮鞋。梅丽尔·斯特里普更绝，她法庭上那段”我不是出走，是终于走进来”的独白，让多少家庭主妇在黑暗里偷偷抹泪。这片子当年包揽奥斯卡三项大奖时，台下坐着整整一代正在经历离婚潮的美国夫妻。
老头晚年也没闲着。2003年拍《人性污点》时，72岁的他愣是把安东尼·霍普金斯和妮可·基德曼的禁忌之恋拍得像首黑色诗歌。那些飘着雪的新英格兰小镇镜头，分明还带着《克莱默夫妇》里纽约公寓的烟火气。听说直到去世前，他书房墙上还挂着《克莱默夫妇》的场记板，上面有霍夫曼用马克笔写的”给永远知道面包机该放哪里的导演”。
现在回看《雌雄大盗》结尾的慢镜头枪战，子弹打穿青春就像打穿车窗玻璃；《克莱默夫妇》里父子俩最后那个拥抱，毛衣起球的地方还沾着早餐果酱。这些细节堆起来，就是罗伯特·本顿藏在胶片里的人生注脚。好莱坞今天少了个戴圆眼镜讲故事的人，不过没关系，那些故事早就在银幕上自己长出了腿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