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夏日沙滩》预告:小田切让、松隆子体验失子之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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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当生活按下暂停键:《夏日沙滩上》里那些说不出口的痛
小浦治蹲在造船厂的铁皮屋檐下抽烟时,海风把烟灰吹进他皱巴巴的工装领口。这个镜头在《夏日沙滩上》里出现了三次,每次都比上次多停留两秒——就像他的人生,在儿子去世那天就被按下了暂停键,连衬衫上的油渍都保持着相同的形状。
玉田真也导演这次把镜头对准了日本长崎一个快要生锈的造船小镇。小田切让演的小浦治总让我想起被海水泡胀的旧木板,整个人都是垮的。他前妻惠子(松隆子饰)离开时连拖鞋都没拿,玄关那只右脚的蓝色拖鞋,到现在还保持着七年前朝外翻倒的姿势。有场戏是惠子突然回来拿东西,两人在堆满空啤酒罐的客厅里错身而过,松隆子手指碰到门把手的瞬间,小田切让后颈的肌肉突然抽搐了一下——这种精确到毫米的表演,比任何哭戏都让人心尖发颤。
满岛光演的妹妹阿佐子像阵台风,每次出现都带着廉价香水的味道和没还完的信用卡账单。她把女儿优子(高石明里饰)扔给小浦治那天,摄影机从鱼缸后面拍过去,金鱼在优子脸上投下晃动的红光,这个17岁少女突然就成了两个破碎成年人之间的粘合剂。有个细节特别戳人:优子总把便利店过期的饭团加热后分成两半,其实她打工的超市明明每天都会处理掉完好无损的便当。
电影里那些沉默比台词更有力量。小浦治和造船厂同事阵野(森山直太朗饰)蹲在码头修发动机时,生锈的扳手突然砸进海里,两人盯着涟漪看了足足二十秒。后来我们发现,阵野的儿子和小浦治的儿子是小学同学,这个满脸油污的男人每次路过学校围墙都会加快脚步。还有优子在便利店打工时,前辈立山(高桥文哉饰)教她用微波炉解冻炸鸡,蒸汽腾起的瞬间镜头突然切到小浦治家永远不会再亮的儿童房——这种剪辑手法残忍得像用砂纸擦伤口。
最绝的是满岛光有场戏,她穿着脱线的针织衫蹲在自动贩卖机旁边,往可乐里兑烧酒。当她说”我女儿就拜托你了”的时候,贩卖机的蓝光正好照在她新接的廉价睫毛上,那些参差不齐的假睫毛像暴雨前的蜻蜓翅膀般颤抖。这个镜头让我突然明白,电影里所有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溺水:小浦治沉在海底,惠子漂在水面,而优子正在学习如何憋气。
高桥文哉演的便利店前辈有句台词被剪进了预告片:”长崎的夏天啊,连混凝土都能晒出盐粒。”这话听起来像在抱怨天气,其实说的是人——当痛苦持续得足够久,表面就会结出坚硬的结晶。电影快结束时,小浦治终于带着优子去了海边,少女蹲在退潮的沙滩上挖贝壳,突然举起一个带泥巴的玻璃瓶。逆光镜头里,那个被海水磨圆了棱角的玻璃瓶,多像我们被生活反复冲刷后变得浑浊又顽固的心啊。
看完电影那个晚上,我冰箱里恰好也有个便利店饭团。当微波炉”叮”的一声响起时,突然想起优子把梅干饭团掰成两半的镜头——原来有些温暖,非得通过分享痛苦才能传递。这片子最厉害的地方在于,它让你看见砂砾中有东西在闪光,却不说那是金子还是碎玻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