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去死吧,我的爱》戛纳竞逐,大表姐再掀波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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詹妮弗·劳伦斯光着脚踩在玉米地里,后颈晒得发红,亚麻裙的肩带滑到胳膊肘,远处农舍的晾衣绳上挂着小孩的连体裤。这张被《综艺》杂志形容为”像被烈日晒褪色的老照片”的剧照,在戛纳电影节官网放出三小时就冲上了推特趋势——马丁·斯科塞斯监制、琳恩·拉姆塞执导的《去死吧,我的爱》还没开机,光是大表姐这个半裸背影就够影迷吵上三天。有人翻出她七年前《母亲!》里同样神经质的表演截图对比,更多人在问:帕丁森这次又要演什么憋屈丈夫?
小说原作者阿丽亚娜·哈维茨写这个故事时刚生完二胎。她把自己产后某天凌晨三点堵在卫生间嚎啕大哭的经历,放大成女主角露易丝在印第安纳州农场的崩溃日常:婴儿的啼哭像生锈的锯子拉扯太阳穴,丈夫总在修理永远发动不了的拖拉机,情人的卡车轮胎碾过门前砂石路的声音成了她唯一的安眠曲。琳恩·拉姆塞在采访里说,她看中的正是这种”用晾衣夹划破自己手臂才能保持清醒”的真实感,就像她前作《你从未在此》里华金·菲尼克斯用塑料袋套头那样赤裸。
罗伯特·帕丁森的角色奈特是个兽医,总带着牲畜消毒水味儿回家。预告片里有场戏是他给难产的母牛接生,手套上沾满黏液就去握妻子发抖的手,劳伦斯突然抽回手的动作完全是即兴发挥——这很拉姆塞风格,她拍《凯文怎么了》时就鼓励蒂尔达·斯文顿打碎超市货架。奈特发现妻子出轨勒凯斯·斯坦菲尔德演的农药推销员那场戏更绝,三人隔着堆满玉米芯的餐桌沉默,斯坦菲尔德角色口袋里掉出的避孕套包装,和桌角露易丝没吃完的抗抑郁药形成诡异对照。
剧组在佐治亚州搭的农场布景逼真得吓人。美术指导收了二十多个破旧奶瓶挂在厨房,劳伦斯第一次走进场景就愣住——洗碗槽里结块的麦片碗和她童年家里的简直一模一样。有场重头戏是露易丝把婴儿忘在晒得滚烫的汽车后座,等发现时孩子满脸通红却反常地安静,小说里这段描写被《纽约客》称为”寂静的惊悚”,而拉姆塞用她标志性的手持镜头:从挡风玻璃的苍蝇尸体摇到后视镜里女人扭曲变形的脸,再突然切到车载广播播放的福音歌曲。
目前流出的片场照里,劳伦斯总顶着乱糟糟的金发,指甲缝都是黑的。有张照片是她穿着沾满果酱的睡袍,站在超市冷柜前盯着火鸡看太久,被店员误以为要偷东西。这种细节让人想起哈维茨小说里写的:”崩溃是慢动作的,像冰箱里逐渐腐败的蓝莓,最先发现的永远是陌生人。”帕丁森倒是清爽许多,但他那件总别着兽医证的格子衬衫,领口磨得起毛边——这个细节是演员自己加的,他说小时候见过这样的农场男人,”像被生活盘出包浆的工具”。
戛纳选片委员会成员透露,试映时最震撼的是露易丝在玉米地自白的七分钟长镜头。没有配乐,只有风吹作物叶片的沙沙声,她突然对不存在的情人说:”你该看看我挤奶的样子,乳头皲裂的血把桶里都染成粉色。”这句话直接来自原著,但劳伦斯说完后有个小说里没有的停顿——她抬起手臂闻了闻腋下,突然笑起来。这个即兴发挥让拉姆塞当场决定不喊cut,后来成为全片最受争议的段落。
现在最大的悬念是,以虐待观众神经闻名的拉姆塞,这次会把哈维茨文字里那些尖锐的隐喻怎么视觉化?比如小说里露易丝总幻想用绞肉机处理自己的结婚戒指,或者她偷看丈夫诊疗笔记时,发现他把难产母牛的病例和她的产后复查记录钉在同一页。毕竟这是拍出《凯文怎么了》里果汁机持续嗡鸣声的导演,连斯科塞斯看粗剪时都承认:”有些镜头让我想逃出放映厅,但这正是好作品该有的效果。”